猘儿的小辫纸

陵容重生嬛为妻【1】



“江南可采莲,莲叶何田田~”

安陵容咽下最后一枚苦杏仁的时候,脑海中回想起当年与甄嬛初见的样子。

殿选相助,甄府同居,明明一切都那么美好,到底是什么让她们变成现在这般模样?

不曾想一朝重生,安陵容怀揣着浸淫后宫十余年的毒辣心计变成当年初入宫时的小小答应,又一次经历当年的一切时,她豁然开朗。

得心应手地斡旋于皇后与华妃之间,利用前世获取的后宫种种秘辛利用各方势力,她这一次,选择了丢掉家族的拖累,在后宫中自立一派。

她不要做卑微融入的绿叶,她要做庇护嬛儿的凤凰。

没有了眉庄与她朝夕而对,没有了皇上只取一瓢的独宠,没有了淳儿那小丫头在她面前抓尖卖乖,安陵容发现,原来行宫的山水画草,竟如此合人心意。

“姐姐是要与我生分了吗?”

假扮柔弱博取她的同情,是她上一世最擅长的事,如今自然更要好好利用。

  

【食用指南】

1.作者君喜好陵容疯批这一挂,看官不喜请退勿伤害哦

2.小鸟为了姐姐可能会干一些比较BT的事情……预警!

3.人物行为仅为揣测原剧人设所作,请勿上升作者君,顶锅逃跑(。

  

 

        安陵容望着熹贵妃的背影淡出自己的视野。


  苦杏仁的效用已经发挥,安陵容却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轻盈之感漫布全身,整个人仿佛飘起来了似的,入宫后十余年的回忆纷至沓来,恍如走马观花一般飞速闪过,最后定格在脑海中的,却是那个一袭素白衣裙为她笑着簪花的女子。


  “抱歉...你的安稳人生...终究是被我毁了。”


  如果有来生,或许她那日不要承受那朵海棠花反而最好,若定要相见,也万勿如同今世一般,卑微到尘埃里,再用浸满毒的血来暖热自己酸涩皱缩的心。


  安陵容这般想着,只觉得身上知觉渐渐远去,四肢变得麻木冰凉起来,明白自己是大限将至。


  这条命,这口气,我从来由不得自己,今日终于可以由自己做回主了。


  十年前入宫时她何等欢欣雀跃,可在这深宫里呆得久了,最后竟落得个竹篮打水的下场,莫说本就不属于她的什么姐妹情、帝王幸,就算是她安陵容原本拥有的那个松阳县的小家,她相依为命的母亲,也被尽数牵连。


  如此想来只觉无趣,再对此世无半点留恋。


  就在安陵容慨然赴死之时,她却感到眼前白光一闪,自己突然像缕青烟一般双脚离地,浮至三五寸的高度,然后飞出延禧宫外重重把守的侍卫。


  熹贵妃扶着崔槿汐的手,看起来并没有报仇雪恨的快意,反而有些神情落寞的恍惚之态,安陵容心中的疑惑瞬间便被好奇填满,于是飘上前去凑近二人。


  “这样的朝霞,恰如我们当年入宫当选那一日...可是心境却不复从前了。”熹贵妃叹道。


  安陵容急忙飘到熹贵妃面前,想要看看她的表情,却只见她眸中痛色仅仅一闪便消失了,余下的只剩对云烟往事物是人非的感慨。


  “娘娘怎么在里面待了那么长时间,鹂妃对你说什么了?”崔槿汐问道。


  “没什么,她也实在可怜。”熹贵妃淡淡地道。


  可怜?


  安陵容忍不住皱了皱眉,她听厌了这样的话,更讨厌这话从甄嬛口中说出。


  只是方才她也提到了入宫当选那日的朝霞,不知是否还记得彼此初见时对她的维护之情?


  正思量着,从殿内奔出几个太监,远远地便传来报丧:“鹂妃娘娘殁了!”


  安陵容亲耳听到自己殁了,有种说不出的怪异之感,只见熹贵妃眸中又有泪光闪动,下一刻她便扬起自己高贵的下巴,将泪水逼回眼眶,似是不愿为她落泪了。


  安陵容怔怔看着,突然觉得很冷,便想飘回延禧宫了,随便哪个角落也好,只要缩进去许就能暖和些。


  脚下飘动的感觉十分陌生,但她很急切地要回到殿内,便无心感受,然而下一秒她就撞上了一个颇硬的物什,抬头一瞧,竟是十分面熟的故人。


  “你是怎么回事啊?竟还敢冲撞本常在?!”夏冬春怒不可遏地喝道。


  夏冬春一脸痛色地望着被安陵容撞落地上的料子,方才她刚刚送走了皇后宫里的剪秋,这些可是皇后娘娘亲自所赠的江南织造局进贡的料子,竟又被这穷酸的小户女给冲撞了,看来自己真是与她不对付。


  于是夏冬春便觑着眼往里头一瞧,只见桌上除了每位新人份例应赏的内务府织花锦便再无其他,便放下心来嘲讽道:“出身微贱呢,就别怪别人都不待见你。这点赏赐真叫人寒酸哪!”


  安陵容方才与夏冬春的宫女一撞,只听得哗啦啦一声响,自己便又踏踏实实地踩在了地上,愣着听了夏氏骂了半天,她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真真是匪夷所思,闻所未闻的事,偏叫她给遇上了——她,安陵容,竟变成十年前刚入宫的自己!


  眼下纵使有千头万绪要捋清楚,也须得坐下来细细考量才是,当务之急是先打发了这位夏常在。


  想到此,安陵容便做出恭敬谦卑的笑容,深深蹲下给夏冬春行了个全礼:“给夏常在请安。”


  夏冬春正要发作,瞧见这安答应一板一眼地礼数全了,倒有种打不得笑脸人的憋屈,毕竟这个出身微贱的女人已入了宫,眼下恩宠未定,她也不好立时发作,只得瞪着眼睛气道:“果然是小门小户的出身,净学了些低三下四的功夫,来日你见了皇上,也敢这般讨巧卖乖?!”


  安陵容心内觉得十分可笑,不想自己当年那般畏惧的夏冬春其实如此愚笨,便只静静回道:“嫔妾不敢,常在家世容貌都胜于嫔妾,自然会更得皇上喜爱。”


  夏冬春听着这话入耳,便摆了摆手命宫女将那皇后赏赐的缎子拾起来,留下一句“哼,你给我小心些”便扬长而去,安陵容握着手绢保持着行礼的姿势,直到夏冬春进了门、宝鹃急忙上前搀扶这才起身回宫。


  “总是这个样子,甩脸子给谁看呢?!小主,别跟她一般见识...”宝鹃将安陵容搀扶着坐在绣墩上,便忍不住义愤填膺地鸣起了不平。


  安陵容看着这张比起记忆中年幼稚嫩得多的脸,不动声色地端起茶杯啜饮一口。


  从前,她怎就没发现宝鹃的眼角眉梢中都透露着算计,还总是天真地以为她是忠心自己的呢?


  其实宝鹃本为皇后眼线之事,她在为鹂妃前便想通了关窍,只是那时她早已深陷泥潭不得脱身了,便也无谓戳破此事。


  宝鹃说着说着,发现自家小主面容镇定,并没有出现自己料想中惊慌失措的害怕神色,此刻更是盯着自己,便感到手心有些发汗,忙低头道:“……小主,是奴婢失言了。”


  安陵容笑了笑:“你做的很好,我很喜欢,只是夏常在她位份家世都高于我,咱们不好叫她拿住把柄,以后还要小心行事。”


  宝鹃心生疑窦,却也不敢明目张胆地表露出来,只得应是,又听她说:“宝鹃,我有些乏了,要歇息片刻,你先去外头瞧瞧,把殿门关上。”


  宝鹃正想要谏言去莞常在和沈贵人处,闻言倒不得不咽了下去,慢慢地退了。


  安陵容见她离开,便终于得以舒缓方才起便一直紧绷的腰背,迈着麻木的双腿向榻上挪去,将被子拉开躺了进去,才发现后背湿了一片,浸透了冷汗。


  她必须要想,要好好地想一想。


  夏冬春的出现,意味着自己现在才刚入宫一两日,连皇后还未曾见过礼,而选秀已过,她也没了机会见到日夜牵挂的母亲。


  前世,她入宫时也没能多陪陪母亲,而是急忙忙先入了甄府待旨,谁能想到,她一世都没能再与母亲见面……


  泪水无声无息地滑出了眼眶,安陵容手中的绣帕早已被攥皱。


  前世的苦,她绝不要再受一遍!重活一次,她定要靠着自己,拿到想要的东西!


  陵容睁开眼,环视延禧宫的陈设,竟是和前世几乎一样的物件,心中便不禁苦笑一阵,果然自己是竹篮打水呢,辛苦一辈子,延禧宫也比不过永寿宫的毫厘。


  可是,自己究竟想要什么呢?


  陵容迷茫地思索着,好像前世的自己便一直在求宠幸,求富贵,到头来这些一个也没能得到,还弄丢了最重要的人。


  对了,她临死前想的什么,不就说明正好放不下什么吗?


  “甄,姐姐……”嘴里念出这三个字,安陵容终于感到身上暖和些了——是了,此刻的她与甄嬛经历了选秀的维护,甄府的熟识,颇有情谊,前世那些污糟的事还未发生,她们还是一同入宫彼此扶持的小姐妹。


  


  


  


评论(23)

热度(375)

  1. 共33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